香港到長沙,我飛了50小時

都是天氣惹的禍嗎,不盡是。

第一天的上午,我拿著前一天買到的南航的機票(中午12:25飛長沙)抵達了香港赤臘角機場,開始時南航櫃檯說延誤,後來說可以飛,不過暫定13:25,於是我入了閘,到禁區裡面等。


這一進去,就開始了我50小時之旅。

等啊等啊,從原定的13:25,不斷地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地推遲,直到18:25登機,19:05起飛。


一個半小時後,飛機廣播說,已經抵達長沙上空,但是地面機場的情況不允許降落,要在空中盤旋等候。


一個小時後,看來機油耗費得差不多了,廣播又說,依然無法降落,決定往回飛,備降廣州白雲機場。後來空姐說,本來想備降不遠處的張家界機場,但機長聯絡好多次,對方都不肯讓我們降落。原因?張家界說是機場的除冰等設備不足,無法應對。其實,是當地工作人員都下班了,因為每週只有兩個國際航班,邊檢、出入境和海關的工作人員早就休假了,機場怕麻煩,不敢召集他們回來上班。


怪不得,一個雪災,就癱瘓了大半個中國。

降落白雲機場後,南航將我們這五十八名從香港飛出旅客送給了國內航班,和幾百名同樣滯留在白雲機場的南航旅客安排在一起,等待飛長沙的航班。


入境、拿行李、再安檢入禁區打算等安排飛機、看情況晚上無法再安排飛機而將我們拉出禁區送往酒店。到我踏入酒店房間時,已經是凌晨四時。


第二天,早上起來,聽說長沙天氣好,有一班幸運的旅客因為勤快起得早,被拉去乘搭九點飛往長沙的飛機了。於是我們也想退房等飛機,但居然幾百人都找不到南航的人,大家唯有再等。


中午了,南航人依然不出現,酒店說南航交待要讓大家續房。這裡不得不說,雖然是免費供應三餐,但伙食非常差,中午的飯是每人一碟燒肉炒青菜蓋飯,只限一碟,而且肉又老又韌,飯也是冷硬飯。當時酒店的大餐廳正為客人辦完解穢酒,我在猜想,這些燒肉是否解穢酒用剩下的。


下午,將近三百名長沙旅客自發組織,在酒店大堂集中,乘搭小巴前往機場等飛機。到了機場,南航的安排更加混亂,雖然我們根據手中的臨時登機牌,可以換當天的登機牌,但一直沒有南航的人出來和大家溝通、指導。


南航諮詢台告訴我,可以到M系列櫃檯換票,由於人龍好長,我特地到M櫃檯詢問,得到"全部可以在這里辦"的答复。孰料,等了超過半個小時,櫃檯的南航小姐一看我們是從香港備降廣州的,隨即說她辦不了,叫我們到C15的值班主任櫃檯辦。


到了C15,又是一條幾十人的人龍,值班主任又說,由於情況特殊,已經安排在C1至C4的櫃檯特別辦理。


這里人龍倒不是很長,大約每隊十人左右。我於是去了C4櫃檯。誰知道終於輪到我了,櫃檯小姐說,你這個要在C1到C3辦理。我靠。


於是我連忙轉到隔壁C3排隊,又輪到我了,這位櫃檯小姐又說,我這邊是辦理南昌的,你要到C1和C2辦理。忍耐力再好,我也要發火,然而櫃檯小姐說完起身離開了,丟下滿腔怒火的我。


沒有辦法,上了賊機,只有聽他們擺佈。終於又排了半個小時,輪到我了,可惜上兩班分別是晚上六點半和八點二十的飛長沙航班都滿了,只有坐上九點二十的CZ3388A。


為什麼寫航班號,因為這個航班號很詭異。接下來,我們按照登機牌上寫的120登機口去找,卻怎麼也找不到這個航班的信息,甚至機場各處流水牌上,也沒有CZ3388A這個航班,只有CZ3388。後來我們才知道,當天晚上,我們那些滯留廣州的長沙旅客全被安排乘搭CZ3380A和CZ3388A,而這兩個航班是子虛烏有的,南航根本上是怕大家等久了鬧事,隨便弄兩個航班號騙大家入閘等候,等他們有航班再另外安排,但還煞有介事地標明登機口、航班時間,太可笑了。


到九點的時候,CZ3380A的旅客等不到飛機,於是在禁區裡面鼓譟,並且拉上CZ3388A的旅客一起遊行、喊口號,甚至堵塞其他南航航班的登機口、衝擊登機口。情況相當混亂。


後來,他們幾百人又走出禁區,去南航櫃檯理論,情況非常火爆。南航的一名領導摸樣的女人後來答應安排12:50的航班送大家走,不過一個小時後又變卦了,於是大家又衝擊櫃檯,搞得武警和公安非常緊張。


最後終於答應送大家走。不過此時CZ3380A的很多男乘客已經被騙到酒店休息了,剩下二三十個女的,勢單力薄,爭取不到安排。


飛機終於在凌晨二點多的時候起飛,這已經是踏入第三天了。


後來得知,因為CZ3388A的乘客鬧得厲害,南航徵用了當天CZ3388的飛機,讓我們先上。我們上完,剩下的十幾個位置,才給排在登機口最前面的CZ3388旅客上機,其他人又重蹈我們之前之路,被南航又哄又騙地帶到酒店了。那時侯,他們也已延誤了五個小時。


然而事情沒有這麼順利,一個小時後,飛機到了長沙上空又無法降落,這一次,由於是國內航班,於是半小時候順利備降了張家界機場,當我們又一次被拉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了。


很快天亮,酒店通知我們南航的飛機要起飛了,大家在十點多前趕到張家界荷花機場,可是等啊等啊,就是沒有航班的消息,大家於是又起哄。這時候,機場方面的人告知,機師、空姐他們正在睡覺,"因為要有充分的休息"。但又沒有人解釋為何一早就拉乘客到機場。


直到十二點,終於登機了。下午兩點,估計機師睡醒了,飛機起飛了。


下午二時半,飛機抵達長沙。三時,我們步出機場。

此時此刻,終於踏上雪中長沙,雖然長沙既非故鄉又非大城市、更非嚮往之地,但我卻再次體會了好久沒有試過的興奮和感動。因為,為了投奔長沙,我已經耗費了五十個小時。


PS.今天看到新華社說,廣州近日發生多宗旅客衝擊櫃檯、登機口的事件,導致一百多班航班延誤。這,不就有我們那個航班旅客的一份嘛,然而,他們卻很輕而易舉地,就將一部分延誤的責任推卸到我們那些旅客的身上了,似乎飛機延誤的原因全在於天氣+乘客。 "黑白顛倒"這個四字詞,用來形容航空公司和某些記者,再適合不過了。


留言

tmk說…
我靠,太可恶了
我这边一个朋友飞florida,因为迟飞了1个小时,他回来后收到航空公司的一个代金券,150刀,他公司给他报销的那张机票原价是198. 他根本不知道航空公司会给他补偿。当然了美国航空公司已经萧条很久可能得罪不起顾客。你说的最对的是,这根本不都是雪灾的问题。
匿名說…
没办法,所以说,国内要追上发达国家,不是硬件的问题
匿名說…
http://www.nytimes.com/2008/01/31/world/asia/31pharma.html?_r=1&sq=abortion%20medicine&st=nyt&scp=1&pagewanted=print
这个是纽约时报1月31号关于上海华联制药厂的报道,(昨天上午,来自上海市药监局向国家药监局的最新报告显示:上海医药(集团)上海华联制药厂生产的鞘内注射用甲氨蝶呤和阿糖胞苷药物损害事件,属于重大药品生产质量责任事故。其原因现已基本查明———华联制药厂在生产过程中,现场操作人员将硫酸长春新碱尾液,混于注射用甲氨蝶呤及盐酸阿糖胞苷等批号的药品中,导致了多个批次的药品被污染;华联制药厂有关责任人在前期的卫生部与国家药监局联合调查组调查期间,以及后期的公安机关侦察中,有组织地隐瞒违规生产的事实。 )
之所以美国媒体会关注是因为这个药厂是唯一出口口服流产药到美国的药厂,因为反流产的压力,药物包装等不具体化生产国家或地点,输入商的网页上也没有地址。但是这条新闻上说生产以前是在法国,现在是上海华联。关于输入到美国的药物是否是劣质FDA不给回应,今天我翻找记录才发现去年6月1日我服用的便是这个叫做mifepristone或RU-486的流产药。我当时的反应因为超过了说明书上指出的正常副作用范围而被运往医院急诊,呕吐恶心从夜里3点持续到第二天晚上7点。直到第三天早上血压仍旧是低到休克范围内。回想起来都很害怕。
t
匿名說…
你会不会索偿?kh
匿名說…
应该不会我没有证据显示就是药物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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